前輩、晚輩

台灣高姓宗親人數排行30,因此班上不一定會有另一個宗親。以前同學會互稱高手,班上有劉高手、黃高手、蕭高手,只有自己被稱為高高手。有一次開會好像只有6~7人,主席是高涌泉,除了我還有高賢宗,高手雲集變成最大姓。

席間我們談到大考中心閱卷的故事,多數老師一天只能改2份考卷,有一位奇人居然一天改10幾20包,因為大家拉不下臉,願意辛苦閱卷的人也很少,不好公開制止,因此只能下下策,規定一人每天最多改兩包試卷,降低傷害,當時他們還戲稱這是YTC條款。

談起有人輕忽閱卷的難度,就想起以前高中聯考的不好回憶,數學計算題不小心擦破考卷,只能勉力把「正確」答案擠在沒有破損的空間。以前以為頂多那一題20分沒拿到,後來參與考試作業,才知道可能因為破壞考卷被扣分。以前沒人提醒學生考卷不要擦破、寫錯該怎麼處理。

高中時好像是三民主義的老師,提醒同學寫錯字不要擦、不要塗改,記得帶一把尺,仔細的畫一直線或二直線,刪掉錯誤的敘述。這招後來真的用上,大學聯考,作文題目是一本書的啟示,以前除了學校規定的課外讀物,父母不準看老師沒有指定的課外讀物。腦袋裡的雜書都是漫畫書店偷看的封神榜、西遊記、機器人,一下子不知道拿什麼作主題。

結果前兩三行,寫了十幾個字就感覺很難下筆,只能一再畫線重啟爐灶。因此第一段都是寫好寫滿的雙直線。最後才決定寫西潮,下筆後突然想不起作者是誰,只記得姓蔣,只能一直寫蔣先生。在結尾時才想起蔣夢麟的全名。後來我的國中、國小同學高忠興,說補習班告知他是全國最高分24,說是補習班要他默寫原來的作文,賣給補習班當成樣本宣傳。告訴他我得22分時,他居然說補習班也有告訴他全國有兩個22分,是全國第二名。

有點不太相信,忠興在讀復興高中時就在寫大河小說,還給我看過原稿,讓我覺得他是天上的文人,而高小弟的八股文居然能排在他後頭,難以想像。不過!想起三民主義老師的叮嚀,除了畫線之外,還有要我們申論題不會寫,就寫國父、蔣總統說過的話,說閱卷老師有十個腦袋也不敢在考卷上打叉叉。閱卷老師不知道文中一開始沒有寫出作者大名,並非考生尊師重道,因此多加了分數也不一定。不過,第一段雖然是畫直線不太會破壞整體美觀,應該也被扣一點點分數吧?加加減減,應該沒有大差別。

講著講著,不曉得為什麼提到爸爸曾提起,汐止的祖父以前曾幫高玉樹選市長,是高玉樹的柱阿腳。我家宗族前輩最早落腳饒河街,後來才到汐止發展,爸爸成家之後又回到饒河街。不過以前一直以為祖先是先到基隆、汐止,最後才落腳饒河街。

這時高涌泉突然發難,說大嫂稱呼高玉樹舅舅,他們婚禮時舅舅當然是坐大位。意思是他高我一輩🤔,沒想到高賢宗也來湊熱鬧,說他是七堵還是五堵人,七堵就在汐止鄰近,說不定我們是遠親。我才被高涌泉晚了一輩,馬上說,算了、算了我們不要再追了,才被高學長降級,等一下學弟變長輩,高賢宗變成長輩就只能灰頭土臉,怎麼算都伐不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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