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文芳的物理🐶宇宙樂園🐶

認識宇宙前，先認識自己的校園、自己的學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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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學英文是 University，語源是宇宙 Universe. 大學原本是人類探索宇宙「知識、學問、真理」的殿堂，也是學生享受知識洗禮的聖地，不單單只是職業訓練所。

It is not enough to teach a man a specialty. Through it he may become a kind of useful machine but not a harmoniously developed personality. It is essential that the student acquires an understanding of and a lively feeling for values. He must acquire a vivid sense of the beautiful and of the morally good. Otherwise he—-with his specialized knowledge—-more closely resembles a well-trained dog than a harmoniously developed person. He must learn to understand the motives of human beings, their illusions, and their sufferings in order to acquire a proper relationship to individual fellow-men and to the community.  Einstein

愛因斯坦曾說，專家只是「訓練有素的狗」，其實愛因斯坦說的專家前提可以化簡成『沒有文化的內涵，專家只是「訓練有素的狗」。』其實愛因斯坦的意思是，文學院、理學院才是大學的核心，就像每個學生都需要修物理、微積分、生物作為基礎訓練一樣，希望同學不要只顧專業訓練，忘了大學可以充實自己的原始目的。

現在號稱「活著的愛因斯坦」，在40歲前獲頒Fields medal 的物理學家 Eddie Witten 大學部是老師母校 Brandeis University 畢業，主修歷史、輔修語言學。Brandeis 大學生入學時不分科系，但是要求學生在升大四前要向囑意的系說明自己想在哪個系畢業，文憑上想註記的主修是什麼系。其實主要目的是讓各個系知道有多少學生回來修大四的課，讓系所有時間準備、迎接學生到來。

Fields Medal 有數學界「諾貝爾」之稱，但是比諾貝爾更難獲頒。傳說諾貝爾因為感情糾紛，在遺囑特別交待，不能頒獎給數學家，讓數學家和靠炸藥起家、迭有爭議的諾貝爾絕緣。但是數學家每四年會舉辦一次「international congress of mathematics」，好像象徵跨國數學「國會」開議，會議中會選出四位數學家頒獎，條件是不能超過40歲。

物理學家每年在諾貝爾頒獎前夕，都會互相考洗，趕快回家等電話📞。諾貝爾獎每年頒給三位科學家，條件是只要還活著就可以。但是，有時不知道有人已經蒙主寵召，或者來不及領獎就已經老去，除此之外，多半都是老神在在的科學家獲獎。因此等電話的煎熬是一輩子的煎熬，不像數學家四十歲之後，就可以聲稱自己「生不逢時」。

其實諾貝爾獎是頒給「那件事」，不是「那三個人」。一個學問會成主流，一定是有一群人追逐知識的結果，雖然有些人真的很聰明，但是愛因斯坦生在牛頓的時代，有可能只是生不逢時、被當成瘋子。

E. Witten 一個人的武林

武林至尊，不一定系出少林。歷史系的大學畢業生，最後叱吒理論物理宇宙、一統江山、稱霸武林的故事。

你身旁的無名小卒，可能是臥虎、可能是藏龍。

Brandeis 雖然高能物理很強，早期就是波士頓大三角之一，因為是猶太人的指標學校，老師福利非常好，各個系所都有很強的師資。早期所有學界大師都會來學校駐點、協助學校發展。但是除了重點科目，都不是美國學生的前十優選。

Witten 不但大四還都篤定自已要當歷史學家，在Brandeis 歷史主修畢業後還在新共和、國家 等知名政治期刊撰稿、跑去幫麥高文競選總統（沒錯，和 Clinton 夫妻同時期一起當競選幕僚），之後還去U. Of Wisconsin, Madison 念經濟。書念一半突然「想通了」，1973跑去普林斯頓讀應用數學，三年不到就獲頒物理系博士學位。

還沒畢業就已經寫了幾篇「轟動武林、驚動萬教」的論文，讓全世界都知道普林斯頓出現一位不世天才。畢業後到哈佛擔任三年 junior fellow 。 junior fellow 是哈佛給有潛力年輕科學家的禮遇，通常一任三年，不用向任何人負責、報告，只要做自己想做的研究或什麼都不做。

三年後，哈佛物理系做了一件『他們聲稱是開校以來最嚴重的「錯誤決定」』，就是只給他助理教授的職位，讓普林斯頓直接以正教授、外帶一堆福利搶走。

Witten 擅長以物理的方法，解決數學難題。建議頒Fields medal 給 Witten 的數學家 Atiya 說「從他論文的風格可以看出這個人是一位物理學家，但是他掌握數學的能力沒有數學家可以出其右，掌握物理的能力也沒有物理學家可以出其上。」宣稱他拿數學界至高無上的獎項是實至名歸。

Witten 還有學術殺手之稱，像電影「一個人的武林」一樣，是個人人敬畏的殺手。

原因是他寫的論文，有嚴謹的歷史結構，不管你是哪個幫派的開山祖師，只要他想染指，不但他會有獨特的創意、強龍壓境，而且他會在論文第一章，完整介紹你「獨門功夫」的來龍去脈，不但淺顯易懂，而且完整無缺，還加入獨到的見解，讓原創始祖完全失色，筆者就完全無法抗拒他文章的魅力。

因此經過他的魔力洗禮之後，沒有人會記得「開山祖師」有什麼貢獻，大家會公認他才是武林盟主、開疆闢地的強人。

電影一個人的武林，主角是一個精神變態的武林高手，用一個人的武林比喻武林盟主，本來不太洽當，但是他卻是武林前輩說不出口的悲哀、是年輕後進嚮往的神人。實在也想不出，對這些武林前輩而言，更貼切的形容。

武林至尊，不一定系出少林。歷史系的大學畢業生，最後叱吒理論物理宇宙、一統江山、稱霸武林的故事。

你身旁的無名小卒，可能是臥虎、可能是藏龍。

沒有物理系的大學

吳妍華校長常說，交大很奇怪，原因之一是「交大沒有物理系」。交大不但沒有物理系，也沒有真正的理學院，「電子」物理、「應用」數學、「應用」化學。甚至有人建議把理學院改成「應用」科學院，認為這樣招生上比較有利，考量的是招生的排名，而非學校、學院應有的發展方向。

其實就像原子彈是「核」彈而非「原子」彈一樣，「電子」工程、「電子」物理，和原本系所的主軸無關，半導體的性質雖然和「電子」有關，電子也不是配角，但是真正和物質、材料有關的是原子核的結構，電子只是一個表像，就像原子的真正主角不能不提原子核。

不過，很多人認為名稱不重要，招生排名才重要，系所課程安排才是最重要。可能也沒錯，高中時我雖然喜歡數學、物理，但是根本不清楚什麼是物理，只是想知道愛因斯坦知道的每一件事，當然只限物理，不包括他複雜的情史。當時比較清楚的是喜歡電磁學、相對論，問我什麼是物理，實在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。

以前我們大學聯考報名時就要先填好志願，學校有發一本生涯規劃手冊，其實只是填選志願的指南。裡頭有列出各大學所有系的必修課程，我是看有電磁學才放入志願裡。當年理工科系只有100出頭的科系可填，我先依序台大、交大、清華各選三個系，再選了2個「其他」公立大學的電機系，然後做了一件很奇怪的處置，就是把分數比11志願還高很多的台大數學系加成12志願，最後才應學校要求把去年「孫山」系加上去。高中要算升學率，深怕只填少數科系卻意外失常，變成「沒考上大學」，讓學校「丟臉」，所以你沒填「孫山」，學校也會「主動」偽造文書，幫你加上。

除了台大有填物理，其他都是「看起來」像電機系的系，交大應該有電子工程、控制工程，忘了另一個是哪個系，不過很確定沒有電子物理。因為當時想說考不上台大物理就不讀物理了。

我剛來交大時，電物系的長老告訴我要成立物理系，我是「衝衝衝」，他們就要我負責衝物理系。我在理學院院務會議亂衝一通，民選院長郭滄海一直說教育部不會同意，我還是一直衝，最後院長覺得我很「鱸」！搞不過我就勸大家同意讓我們向教育部申請成立「物理所」，讓教育部自己否決申請案。當我在校務會議衝時，鄧校長也沒反對，我們就和其他學院的系一起通過，他們大概想「教育部否決」後，就可以讓我閉口。

申請新單位要寫一堆申請文件，我是衝組，電物系的褚德三教授就請電物系的江進福負責文書工作。江老師很認真的寫申請文件，我則開始認真思考有狀況時，要怎麼「衝」教育部。要送件前的校務會議確認工作時，學校所有送件單位突然全部「撤件」，都說「準備時間不足」。我看校長「似笑非笑」的看我，讓物理所獨撐大局。

後來教育部可能因為交大只送審一個單位，所以沒有什麼太大意見就讓我們稱心如意，在眾人跌破眼鏡下成立物理所，讓交大有了第一個空前絕後的基礎科學研究所。

其實，交大一直有成立物理系的規劃。

以前學校省紙，會重複使用，有一次看到學校給我的通知，背面是校長的個資，想到我的個資一樣也會出現在別人的通知，立刻要求學校要以後務必銷毀回收的個資檔案，聽我說可能被告之後，學校才開始注意回收紙張的事情。

張俊彥在當工學院院長時，有一次看到我的通知背面是工學院院務會議紀錄，上面居然寫張院長認為「交大應該要有物理系」，我馬上拿給電物系大老看，韓健珊立刻跑去問張院長是什麼意思。

張老說他希望電子物理系回歸工學院，老韓跟老張說他沒意見、但是前提是學校要還理學院一個物理系。後來電物系大老還是不肯，我猜（其實我很確定）主因是在理學院是老大、去了工學院變老小。

校內整合以前大都是玩這套，一堆相類似的系，巧立名目向教育部弄到資源，弄到手變成老大不掉、又搞分分合合的戲碼，想的很少是資源應該怎麼有效運用整合，想的多半是利益會受到什麼影響，怎麼增加系所的影響力，教育的功能可能還是會掠過腦海，但是比重就不是這麼重要。

是什麼制度讓人的思考很奇怪🤔

我以前在輔大數學系，因為什麼資源都沒有，系務會議爭執的只是學生要求什麼合不合理。後來發現有一點錢的學校，連五萬怎麼分配都可以面紅耳赤。

當年控制工程系改名電機系，升學排名第一次超越電子工程系，電子系的師生居然嚥不下這口氣，一再提醒大家交大的老大是電子系，還很自豪自己是「電子系」，不是很多人常常堅稱的「電工系」，可見「電子」在交大的賣點有多重要。

可惜怎麼懊惱還是無力回天，最後只能把電子系融入電機系，成功壯大電機系，卻也親手把自豪的電子系「馬謖」了。不過，當年電子物理會因為「物理」被我拋棄，可能他們想都沒有想過，這世界什麼人都有，腦袋想的排名好處，和事實不一定相符。

大學是讓你探索知識的城堡，記得勇敢的探索，不要受到現實主義的任何影響。

交大的物理所🎵

物理所成立之初，江進福將所辦遷往博愛校區的竹銘館，後來因為生科進駐，樓上原本不適合做實驗的研究室變成生科實驗室，不時有滲漏、污染入侵，而且物理所可以發展的空間受限。1996 擔任所長開始，幾經努力，終於搬到計中二三樓。

浩然圖書館

營造公司是大陸工程，1996年興建完工，1998年開放使用至今已十餘年,是一所二十一世紀一流的圖書館。

本建築為地上8層，地下1層共9層樓的建築物，總面積約9700餘坪，樓板面積約32106.65㎡，約有1，200個閱覽座位。為配合多元化的社會，圖書館在設計之初，即將其定位為一棟兼具科技性、藝術性、休開性的多功能圖書館;自87年2月開放至今，備受中外人士讚揚，已成為世界一流圖書館。

民國76年第三代圖書館(也就是現在的人社一館)引進光碟資料庫，使本校師生對於研究資料的找尋，無論速度與數量，均不可與同日而語。值此時期，本校無論系所設立、課程開授階朝全面化發展，因此全方位的館藏發展為重點業務，而伴隨著師生人數的增加，圖書館也逐漸地到了書滿為患、閱覽間不足的地步，於是在學校的大力支持下，有興建新圖書館個念頭 。

「浩然圖書資訊中心」為交大傑出校友【殷之浩】於1993年以大陸工程名義所捐贈，87年2月浩然圖書資訊中心正式落成啟用(圖四) 。以近一萬坪的面積，約1200個閱覽座位，不同材質與造型的桌椅，及與校園景致結合的舒適閱覽空間，為本校圖書館的服務，開啟了嶄新的一頁。而今圖書館成為校園中實質的、永遠的中心地標。

這是學校網頁的簡單說明，沒有提到浩然是大陸工程董事長殷琦和他父親殷之浩的故事。據傳1996年完工前，殷琦視察工程時發現原建築設計無法反應浩然精神，為了彰顯浩然長存精神，讓建築可以成為建築典範，不惜自己吸收工程經費、拆掉重建。建築完工後因為沒有透過公家變更設計途徑，導致遲遲無法驗收。鄧啓福校長幾經努力終於於1998年驗收啟用，成為當時最先進的圖書資訊中心。後來才有其他學校東施效顰的新圖書館，讓交大因為有世界一流圖書館而風光好一陣子。

雖然現在很多學校新圖書館看起來很壯觀，但是殷琦為了不讓老爸的招牌蒙羞。借用費曼的用語「我可以很有把握的說，浩然圖書館，堅固耐用的特質，沒有任何建築可以比擬。」

照理說，圖書館和計中應該整合進浩然，成其浩然圖書資訊中心的美意。傳說計中或主管影武者不希望物理所佔用整棟計中，以高速電腦無法搬遷為由拒絕融入。

當時我為了找尋物理所在光復校區可以容身之地，四處探尋學校閒置空間，原本是有人告知，當時的工學院院長張俊彥可以幫忙，最後張俊彥院長告知計中二三樓可以先行進駐，等計中移往浩然之後，整棟建築就可以供物理所、以後的物理系長遠發展之用。

交大的校長、第一個民選校長鄧啓福

學校同仁在教授治校的民氣下幾經努力，教育部在大學法通過前就同意交大教授普選校長。選前鄧啓福配合中央規劃，回到交大擔任阮大年的教務長。開票結果陳龍英老師票數領先鄧啓福老師，學校依規定將票選結果報部，教育部為了圈選鄧啓福當校長，一直拖延不肯公告校長人選，最後才在暑假期間公告。

當時很多教授反彈，有人放話，但是鄧校長立刻公告陳龍英老師同意擔任教務長協助治理校務，因為當事人妥協，反彈失去著力點，讓教育部遂行所欲。不過後來鄧校長兩個任期都將學校重大人事、空間大權交給教務長，大家都知道大事找校長、小事找教務長，但是什麼是大事小事，要問教務長。

補註：

『鄧校長是交大第一位教授直選的校長，綜觀交大歷任校長，鄧校長算是一個溫暖的長者。校長每個學期都會找一天系所會議跟所有系所同仁吃便當，聽聽大家發牢騷。雖然校長不一定有辦法解決我們的困境，但是誠意十足，也能深入了解所有老師的需求、掌握學校發展的可能性。

教授每兩年要發一次聘書，校長會親自帶著聘書，由系所主管陪同，親手把聘書交給每一位老師。這個動作除了對每一位老師表示感謝，換個角度也是來宣告主權，讓大家知道他是校長。後來的張俊彥校長、吳重雨校長也都如此。再來的校長不再來發聘書，也不來每一個系所吃便當，結果就是很多老師連校長的名字都叫不出來，校長不了解老師，老師不認識校長，學校變成奇怪的人民團體。』

因此我立刻去詢問教務長可行性時，教務長告知行政單位無法全數遷往浩然，原行政大樓部分單位規劃遷往計中，但是他可以協調部分空間給物理所，但是承諾長遠規劃還是物理所可以使用整棟建築空間。

物理所空間分配

物理所當時有5位老師，計中三樓有6間研究室，三間大三間小，還有一間雖然也大，但是畸畸零零不適用老師研究室。搬圈前，我請所有老師圈選研究室優先順序，然後交給負責空間經費的江進福分配。江進福很快的還給我，兩手一攤說大家都要搶大間，他無法分配。

看著意願單，大家好像溝通過、選法幾乎一致，難怪江進福無法可施。身為所長，馬上做一個決定。自己選小間，然後找最年輕的孟心飛商量，請他三間小的先選一間。孟老師勉強同意，但是要我承諾「以後還有選擇，應該讓他優先選擇」。我想這是合理，我自然會同意，我都屈身最小，當然沒有意見。但是我的承諾大家不一定會聽，不然空間分配也不會這麼難處理，但是孟老師還是希望我承諾。之後的分配雖然不是大家都滿意，但是因為所長沒有趁勢選用最好的空間，大家都可以勉強接受。

戰國七雄 、完全不一樣的企業文化

科三館落成後，我們被要求和電物系一起遷往新居。電物系認為所有空間都是他們的，只分配夠用的空間給我們，讓物理所動彈不得。名目上是物理所會議室，但是他們鑰匙不給我們，要他們同意才能使用。有一次和吳妍華校長談起電物系欺人太甚，校長的反應居然是：誰叫你們要搬過去。

雖然在計中的空間不大，研究室已經被書堆包圍，行走都有點困難。但是窗口有一顆高大的黑板樹，松鼠常常在我的窗台和我對望，當時更不樂意面對「大規模的搬遷，物品繁雜無法搬遷、必須拋棄部分硬體」的離捨情緒。但是大家似乎對新空間很嚮往，可能也是希望我面對電物系可能的衝突，又選我當所長，要我為搬遷背書，最後只好勉強同意一起搬遷。

電物系選空間是按照資深順序決定，因此他們把「物理從業老師」依序一排，看到通知，才發現自己身列戰國七雄之末。研究室分配完成，還沒搬遷，就有兩位退休，一下子晉升兩級，成為春秋五霸。過幾年又有人退休，就形成三國鼎立之勢。

排名往前，就是快退休的意思，最煩惱的就是物理所只讓退休教授保留一年研究室，之後就要去養老院集中管理，一屋子的藏書也可能流落街頭。

再30年滄海桑田，圖書館還會是圖書館嗎？

三年前在臉書說自己教學30年，戶頭收到學校一筆小小的禮金，一問才知道自己年事已高。三年前只覺得自己已經很資深、三年後已經開始數饅頭，開始認真的煩惱滿研究室的書何去何從。

好幾年前就請學校的浩然圖書館來搬書，他們卻要我自己裝箱，因為忙到沒時間整理，開始誘之以利：老師有時候會順手把鈔票夾在書裡，想起來時已經不記得是哪一本。

可惜書中自有黃金屋，圖書館還是不上鉤，只能讓書持續有進無出。前幾天居然發現圖書館高掛免戰牌：「本館目前因書庫館藏空間不足，即日起暫停收受贈書。」

再30年滄海桑田，圖書館還會是圖書館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