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據維基說明,七堵的原住民是巴賽族,滿清殖民台灣沿海地區時期,為了防範原住民,在漢人移民居住地外圍高築土牆,土牆高度一丈為板、五板為堵,而一面牆台語也稱為一堵壁。。五堵是第五座防禦土牆、七堵就是第七個防禦土牆。
汐止往北就是五堵、百福、七堵、八堵,其中百福原來就是六堵的位置。汐止就是水返腳,基隆河漲潮到此為止的意思,雖然四堵的地名出現在坪林,不過按照地理位置的分布,汐止應該也算是五堵之前的防禦工事。
小時候不但在饒河街出生,除了小學四年級短暫搬到靠近101外婆家的通化街,高二時搬到虎林街永吉路口外,一直住在饒河街附近。但是阿公住在汐止,讓我一直以為我們家是汐止人,阿爸出師後才來饒河街開店。
幾年前整理阿公遺物,看到阿公感念母恩、手錄家族歷史,才發現家族祖先一開始就是落腳松山,阿公的阿公才因為「日本殖民」,移居汐止。阿公的阿公在汐止很富有,在交流道、靠河邊有一棟汐止最早、非常壯觀的巴洛克豪宅。
阿公的阿公,因為某種原因,(家族長輩每個人說的因由好像都不太一致,印象中阿母說高祖是被騙走)沒有把家產傳給我的阿祖,而是傳給他的義子,阿祖只分到一間破落的房子。阿公回憶幼時阿祖早逝、家境困頓,查某阿祖含辛茹苦才能養大一家人。
阿公善於經商,也善於交際,早期家境相當不錯。國民黨來台灣開始耕者有其田,家族土地被大幅徵收,有的是蓋學校,有的是被375。聽說阿公良田還壁紙股票,之後家道中落,阿爸的童年也過得很辛苦。
阿爸長我兩輪,我們都屬狗、也都是長子。阿爸因為是長子,小時候需要負擔家計、失學,聽阿母說阿爸後來去讀了兩年小六,之後考上汐止初中,畢業後就去學做木匠。學徒一般要很多年才能出師,阿爸因為很聰明,而且急著要經濟獨立,要求師父讓他一年就出師,師父一看阿爸聰慧就一口答應,阿爸也真的學得一身精湛的手藝,在松山開業,製造、販賣高檔木製傢具。
阿爸的外號是鬍鬚ㄟ,不過我有記憶以來,阿爸都把鬍子刮得乾乾淨淨,很難和鬍鬚的外號相連結。小時候只要家人沒注意,就會跑到外面遊蕩,肚子餓才會回家,而且阿母說我是一會爬就找不到人。
小時候常在饒河街市場的攤位駐足。阿爸應該是很出名,頂街、下街的店家都認識我,很多攤販也都知道我是鬍鬚仔囝,也管我叫鬍鬚仔囝。
有一次賣稀飯的攤販看到我就說「鬍鬚仔囝,要嗎?來來,食一碗」。我沒有說要,他已經在我手上塞一碗,之後他自己去找阿爸請款,害我被罵一頓。
囝 (ㄐㄧㄢ3)台語 讀 Gia-n,
新竹是堵城
來新竹將近35年,上下班時間就是堵。
每次選舉候選人都大開支票,說會解決堵城的惡名。印象中蔡仁堅上任的解決方式,就是協調園區廠商彈性調整上下班、大量交警與義交站路口指揮、設法加大路寬、增加道路線道。後來園區自己開放園區小巴公車自救,林健正擔任總務長期間還補助經費,把紅巴納入交大員工巴士,拉長營運路線,貫穿園區、校園及散布光復路沿線的交大各員工宿舍。
雖然略有改善,但是效果依然有限,除了2008 金融危機,園區很多廠商放員工無薪假,我們社區停車場都變成全天候「停車」場,只有那段車子足不出戶的時間,新竹才短暫脫離堵城的惡夢。前幾年,竹北開始吸引很多竹科員工進住,新竹堵城開始延伸到竹北,上下班時間,高速公路開始變成單向停車場。
新竹會變成堵城的原因很簡單,公共交通路網太差、早期道路設計和人口增加預期失衡。
簡單說就是人太多、車太多、路太窄,這是無解的課題。道路工程能做的已經不多,如果無法大幅改善公共運輸,所有候選人開的都是芭樂票,把政客語言當真的傻瓜市民也只能一個被騙過一個。
剛從美國回來,想起在美國第一部福特最小的新車,要價5000美元,當時只合台票12萬5千元,看到規格更小的車居然要價30萬台票,只能一邊罵、一邊拒絕臣服,每天搭公車去學校上課。
當時新竹公車路網很糟、服務更糟,司機常會空車開到半路就自行轉彎折返。自己就好幾次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公車,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出現的空車在前方路口迴轉,熬了一年只好投降,忍痛買了第一輛要價30萬的小小車嘉年華。
在美國買車是買方市場、根本不用等,賣場前都有很大的停車場,滿滿的現車讓你挑,看滿意簽約就開走,比較不用擔心買到的和想像的有落差,在台灣買車心情的落差更大。
交大在我出生那年在博愛校區建校。
博愛校區原本是新竹大戶何家的土地,大約2/3以上都是何家的土地。當時政府強徵民地,聽何家子孫說一坪一元被徵收,何家大家長氣得拒絕接受,但是政府直接提存法院後悍然佔用。很多何家的子孫自此拒絕承認新竹有交大,提到交大時都說成清華。
當時清華選校地較慢,被迫徵收現在比較偏僻的校區,沒想到高速公路開通後,原本沒人要的郊區行情看漲。
交大此時也面臨博愛校區老舊、用地無法趕上師生員工的增加速度,因此看上更靠近高速公路的光復校區。
光復校區原本是公墓、亂葬崗,早期根本沒人願意住,聽說國府來台先改成兵營,讓阿兵哥和夜總會為鄰,傳說這是兵鎮夜總會。
那時期的交大徵收校地也是完全沒有規畫,和大門連接的大學路根本只是羊腸小徑,蜿蜒到光復路的路口就是高速公路南下交流道口,加上中間有一個連接園區的小路,因此大學路註定是堵城最堵的路段。
其實,光復校區只要徵收現在大門到光復路的那塊土地,大門口就可以設在光復路上,不用擠在「交通」「不通」的小巷內,也讓「大學路、路難行」成為笑柄、貽笑大方。
聽說當時英明的校長喜歡鄉下景觀、認為大學不應該四通八達,加上當時車輛很少,居然拒絕政府的美意。後來後悔時,那塊連結光復路的地已經被不少開發商買走,加上當時民意已經很難像以前強佔民地時期順暢、靠光復路的經濟部用地,經濟部配合意願也低,造成今日交大困居小巷的窘境。
90年初期,開發商在校門口開發梅竹山莊,個人在校務會議要求學校追究新竹市政府胡亂開放高樓建造,完全沒有考慮這麼多人、這麼多車,原本就堵到不行的「大學路」完全無法負荷。
蔡仁堅剛當選來到學校交換意見,個人提到市府如果無法解決交大的交通問題,建議學校覓地遷校,印象中報紙居然大標題說交大要出走。這個意外發展,讓新竹市政府積極協調光復校區後面的公墓遷移,讓交大勉強應付校地的需求,也促使交大開始四處覓地,當然不是要遷校,倒是變成變相增加遠地校區。
交大最後也配合將大學路圍牆後移,增加大學路的路寬,變相幫私人建商解決部分交通問題,這樣以私害公的發展,怎麼看都很離譜。
交大開發、設計應該是一件公開、透明的大事,但是學校、政府在處理土地徵收、開發、道路設計時,欠缺長遠規劃,不難想像其他業者土地開發的黑幕重重。
公共交通路網設計不良、都市設計異常離譜,加上園區員工價值觀異常,坐擁高房價、高車價而面不改色,要他們放棄私人交通工具、配合政府全面開發公共運輸,越來越困難。先天不良、後天失調,新竹想擺脫堵城之名也只會越來越困難。
當年個人倡議交大覓地遷校,雖然沒有真的遷走,但是現在已經很多人搬到竹北新市鎮,把竹北納入賭城,可見新竹真的堵到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