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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等待果陀

那,你在等待什麼?

第一幕[編輯]

海馬基特皇家劇院2009年版

戲劇開始時,愛斯特拉岡(Estragon)正努力脫掉靴子,最後放棄,喃喃道「毫無辦法。」弗拉季米爾(Vladimir)對此開了玩笑。[nb 1]愛斯特拉岡稱自己整個晚上都在溝裏,被不知名人打了一頓。他最後成功地脫掉靴子,但裏面什麽也沒有;之後,他脫掉另一隻靴子。倆人一邊爭吵一邊嘲弄,談論是否要後悔。這讓弗拉季米爾思考和救世主同釘十字架的兩個賊,並注意到四福音中只有一部提到其中一個賊得到了救贖。整個過程中,愛斯特拉岡努力捧場,使得對話可以繼續下去,弗拉季米爾則斥責對方欠缺溝通能力。愛斯特拉岡突然決定離開,但弗拉第米爾告訴他必須等到果陀來才行—這一對話貫穿全劇,反複出現。不幸的是,倆人無法確定他們是否在正確的地方,或是這是見果陀的好日子。[nb 2]他們只知道必須在樹下等一個叫果陀的人,而此處確實有個沒葉子的樹。

愛斯特拉岡不一會就睡著了,醒來後,弗拉季米爾聽他講夢,煩不勝煩—這也在劇中重複出現。愛斯特拉岡想聽老笑話,但弗拉季米爾起了頭就收不了尾,結果一笑就腎疼,得跑去解手。之後,愛斯特拉岡提議倆人上吊,但倆人發現不好辦,遂即放棄。愛斯特拉岡問若果陀來了,他會幹什麽,但弗拉第米爾的最好回答是「哦……沒提出什麽明確的要求。」[6]當愛斯特拉岡說自己餓了,弗拉季米爾拿出胡蘿蔔,愛斯特拉岡大口咀嚼,並高呼無聊。

後台突然傳出「一陣恐怖的喊聲」[7],幸運兒手提重物,脖子被拴著繩子,傲慢好鬥的主人波卓牽著他走上了台。主人向奴隸喊話,蔑稱他是頭「豬」,但對倆人態度還好。最初,倆人感到吃驚,以為波卓就是果陀。波卓休息,自己吃雞喝酒,拒絕分享,最後將骨頭扔在地上。愛斯特拉岡去撿骨頭,這令弗拉第米爾十分尷尬,但波卓稱這是給幸運兒的,因此愛斯特拉岡還得先問問。愛斯特拉岡試圖與奴隸交流,但卻無法得到回複,愛斯特拉岡便拿走了骨頭。鎮定後,弗拉第米爾突然對波卓的暴虐感到憤慨,但波卓對此無視,解釋道自己打算賣掉幸運兒,此時奴隸開始哭泣。波卓拿出手絹,但當愛斯特拉岡打算爲幸運兒抹眼淚時,幸運兒給了他一腳。波卓自言自己像是個受害人,而幸運兒倒是個施虐者。當他謝謝二人的陪同、加以美言後,愛斯特拉岡想乞討要錢,但弗拉季米爾阻止了他。當波卓建議讓幸運兒跳舞取樂,倆人同意。幸運兒跳舞,笨拙不堪。幸運兒的演講是又臭又長意識流;這是全劇他唯一的一次說話。[nb 3]這個獨白開始還有邏輯,但隨後上文不接下文,廢話連篇。弗拉季米爾搶走了幸運兒的帽子,幸運兒倒地,清醒後,波卓牽著他離開退場。

第二幕[編輯]

天亮了,弗拉第米爾開始唱一首有關死狗的遞歸輪唱,但是兩次忘記了歌詞。[nb 4][10]和之前的一幕那樣,愛斯特拉岡稱昨晚在溝裏被打了一頓,但沒有明顯的傷痕。弗拉季米爾注意到之前光禿禿的樹上有了葉子,並嘗試與愛斯特拉岡談論昨天的事情,但愛斯特拉岡十分糊塗,只是依稀記得些許。弗拉季米爾勝利般地將幸運兒踢他的傷痕指給愛斯特拉岡看。此時,他注意到愛斯特拉岡沒有穿靴子,卻發現有一雙靴子在旁邊,但愛斯特拉岡堅持這不是自己的,不過試穿後卻很合腳。由於沒有胡蘿蔔,弗拉第米爾讓愛斯特拉岡憑空瞎選。他唱催眠曲,讓愛斯特拉岡入睡,並注意到更多的證據:幸運兒的帽子還在地上。倆人開始玩帽子後,和昨天一樣開始等果陀,同時扮演波卓和幸運兒取樂,相互攻擊、和好,試圖拍戲—但遺憾的是無一成功。

波卓和幸運兒意外地再次出現,但繩子比之前的更短了,幸運兒現在領著波卓,很明顯,波卓失明了。當他們到了後,波卓絆倒,二人摔倒。愛斯特拉岡看到這是復仇的好機會。他和弗拉季米爾辯論,沒完沒了。波卓要給他們錢,但四人都倒在地上,最後又站了起來。波卓稱自己瞎了,幸運兒現在是啞巴。他稱自己失去了時間概念,不記得之前見過面。波卓不再傲慢,而是謙虛、有洞察力,卻有些絕望。他的臨別詞—後被弗拉季米爾擴充—優雅地概括了人類存在的短暫:「他們讓新的生命誕生在墳墓上,光明只閃現了一剎那,跟著又是黑夜。」[11]愛斯特拉岡在幸運兒和波卓離開後開始打瞌睡。

當愛斯特拉岡睡著時,弗拉季米爾遇見了同樣的男孩,雖然弗拉季米爾覺得這可能是男孩的弟弟。此時,弗拉季米爾開始意識到自己經歷與存在的循環:他甚至可以猜出男孩將會說些什麽,包括果陀今天不來,但明天必定會來這話。弗拉季米爾開始有些明白,問男孩果陀鬍子的顔色,告知它是白色的。衝動之下,弗拉季米爾攆走了男孩。愛斯特拉岡醒來,又把靴子脫了。他和弗拉季米爾又討論上吊,試了試愛斯特拉岡的腰帶,腰帶斷裂;愛斯特拉岡的褲子也繫不上了。他們決定明天帶一條更合適的繩子來,如果果陀不來,就自殺。倆人決定離開,但是誰也不願意邁出第一步。

人物[編輯]

貝克特克制自己,不對劇中人物做出過多評論。他曾經回憶起當拉爾夫·理察森爵士「想要波卓的事情、地址和求職信... 我告訴他所有波卓的信息都在故事裏,如果我知道更多的話就寫更多,對其它人物也是如此。」[12]


https://news.readmoo.com/2015/10/19/miffy-samuel-beckett-waiting-for-godot/

等待果陀》是 1969 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山繆‧貝克特的代表作。劇中荒謬的劇情、重複無意義的動作、文字遊戲式的對白、沒有曲折的故事情節和人物扁平化,都是荒謬劇的特點。《等待果陀》呈現出人類面對空虛無望處境時的無奈和恐懼,一種無處可逃和迷失的感受。貝克特也形容這部作品叫兩幕悲喜劇,人物可笑無厘頭的舉止行為和漫長沒有結果的等待,是構成悲喜劇的理由。

等待果陀》敘述兩名流浪漢維拉迪米爾(迪迪)和艾斯特崗(果果),在傍晚時刻來到一顆樹旁等待果陀。果陀沒來,他們不能走,為了打發看似無止盡的時間,他們不斷地穿鞋脫鞋、交換帽子帶,來來回回地走來走去,進行一堆片斷式的對話。後來潑佐和幸運這對主僕出現,和他們講了一些話後離去,過了不久,一個小男孩出現,告訴迪迪和果果:「果陀今晚不會來,但是明天一定會來。」結果迪迪和果果只好在明天的同一個時間,到同一個地方等待果陀。

迪迪和果果等待的果陀到底是什麼?劇中沒有答案──可能是神,是救贖,是死亡,也可能是自我。讀者只知道他們已經等待了好久,而且不知道還要等待多久,也不知道果陀是否真的會出現。他們會一直等下去,而且因為記憶不可靠,所以他們無法確定等了多久,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曾經等過?等待行為一直重複,加上小男孩老是說他沒見過迪迪和果果,沒把見到他們的事告訴果陀,所以他們的處境只能不斷循環。彷彿被困在沒有出口的狹窄空間裡,只有時間流逝,他們卻走不出去。

他們何嘗不想逃離這個困境?每當果果說:「我們走!」狄狄就會說:「我們不能。」果果問:「為什麼不能?」狄狄回:「我們在等待果陀。」這樣的對話重複數遍,口中說走,卻站在台上動也不動。這正是他們的悲劇:無法果斷離開,無法得到救贖,也無法等待得毫無疑問,即便想死,也因為沒有帶繩子而無法上吊,荒謬無理得像是不能逃脫的現實。

貝克特說他們就是全人類,迪迪和果果的處境,就是全人類的處境。人類被驅逐出伊甸園之後就迷失了,就像迪迪和果果一樣變成流浪漢,在這個世界到處遊蕩受苦受難,就像果果不知道為什麼每天晚上都會被打。雖然他們看似有自由意識,能自由選擇去留,卻被果陀的諾言綁住,被動地等待命運的齒輪將他們往前推進。但迪迪和果果是善良的,他們希望能在有機會幫助別人的時候做些什麼,迪迪還渴望思考,這或許是他面對無意義人生最後的武器,即使他們焦慮又無能為力,但他們還沒有放棄,他們的內心還存在著一絲希望。